被提问之后,靳泽才回了一句:“在听,车子有保险。但是你回来太晚了,工作日你晚上不是只上一个小时的兼职吗?”<br>“本来是这样的,但是小宝粘我,我就不忍心都留了一个小时。”宋晚星解释道,“如果下次还这么晚的话,我会提前跟你说的。”<br>宋晚星察觉到了,靳泽这是觉得她回来得太晚了。<br>靳泽淡声道:“不必,有时候可能我比你还要晚。”<br>也是,他当医生的。<br>有时候值班,有时候临时手术,半夜回来是常态。<br>只不过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。<br>以前是一个人,现在家里住了两个人。<br>宋晚星说:“还是跟你说一声吧,住在一起出门回家,都应该说一声的。”<br>“嗯。”男人应了一句。<br>宋晚星听到男人的回答,不自觉地笑了一声。<br>这人真别扭啊,明明是觉得她回来晚了可能会有危险。<br>但就是不说,非要拐弯抹角。<br>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,跟靳泽说:“我今天被追尾的时候,另外一个跟我一起追尾的司机,说是你姐姐。我看你姐姐好像不知道你结婚的事情,所以没有提。”<br>宋晚星当然没说他姐姐打算撮合他们两个这件事。<br>靳泽终于算是等到宋晚星说这个事儿。<br>正好,两人走到公寓楼下。<br>灯光明亮,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在灯光下一览无遗。<br>他说:“我家情况比较复杂,大概就是我的生活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,除了老太太,不需要在意太多。”<br>虽然靳泽没有明说,但宋晚星脑补了一出靳泽和家里关系恶劣的戏码。<br>宋晚星知道原生家庭的疼痛是可以伴随一个人的一生的。<br>她自己经历过那样的事情,所以靳泽这么说之后,她其实还蛮同情的。<br>她语重心长地跟靳泽说:“放心吧靳医生,我理解的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不过你要是有什么无法纾解的事情,可以跟我说的,毕竟,我有心理咨询师的证的。”<br>只要不是很严重的心理障碍,宋晚星觉得自己都解决。<br>但是靳泽的表情就变得非常难看了,说了一句:“你才有无法纾解的事情呢!”<br>说完,靳泽刷了门禁进去。<br>宋晚星知道,这种时候不能强行拆穿靳泽坚强的外衣。<br>就算是再坚强的人,都有脆弱的一面。<br>而这脆弱的一面,在没有完全信任对方之前,是不会展示给对方看的。<br>她觉得来日方长,以后有的是时间细聊。<br>当然了,如果靳泽不愿意,她也不会强求。<br>搭伙过日子的两个人,要么感情会逐渐加深,成为彼此的依靠。<br>要么,就像当初约定的那样,井水不犯河水。<br>宋晚星也不知道她跟靳泽会成为哪一种。<br>只能,走一步算一步。<br>回到家的时候,宋晚星发现书房里面已经摆着一张床。<br>她本来想周末的时候再去购置,毕竟工作日的时候,她没有什么时间。<br>倒是没想到,床已经在房间里面了。<br>宋晚星特意从房间里面出来感谢靳泽。<br>靳泽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冷,说:“不是我买的,让家里阿姨帮忙看的。提一嘴的事情,没什么好谢的。”<br>“那还是要谢的,这严格意义上算是我人生中第一架属于自己的床。这个多少钱,我转给你,我自己买。”宋晚星忽然有点感动。<br>小时候父亲还没去世,在亲生父亲家里的时候,爷爷奶奶嫌弃她是个女孩儿,睡的是旧床。<br>等跟着母亲嫁给陆伟林,睡的是木板搭起来的简易床。<br>靳泽不太懂那种感觉,虽然他和家里的关系非常糟糕。<br>但是衣食住行这些,老太太都会定时给他转钱。<br>后来他勤工俭学,跟着导师做项目,能赚不少钱。<br>所以很难理解宋晚星因为钱而遭遇的各种糟糕的事情。<br>